[TESK] perfect world
和现实人物·事件完全无关
没有任何暗示作者立场的含义
合格的成年人能够分清妄想与现实
……OK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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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爱，并且被爱着”
“仅仅如此本该足够幸福了”
perfect world
“……”
不知第几次伸向手机的手，不知第几次地被人按住了。带着焦急和惶恐交杂的神情他瞥向旁边的人，对方只是表情严肃地摇摇头。
“不行。”
“我又没说是要……”
“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？”
“……”
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地收回手，身躯窝进柔软的沙发里。然而和动作相反，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一刻不停地盯着手机，仿佛要用意念穿透屏幕看到里面的内容似的。
“好啦好啦，再在意也没有办法不是吗？覆水难收，已经发出的情报会变成怎样已经不是这边能决定的了。”
“……话是这么说……”
会在意的事就是在意啊……这样嘟嘟囔囔着，还是接过对方递来的咖啡杯、习惯性地挪到嘴边。温热的液体比平时多了些许酸味，暴露出其实泡咖啡的人也不在状态的事实，然而同样不在状态的饮用者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，只是心不在焉地吮吸着。
“果然还是很奇怪啊……至少我也应该——”
“将。”
“……？”
被唤到名字的他抬起头，眼前呈现的是逆光的身影。对方双手按住他的肩膀，从微微高一些的地方低头看着自己。紧蹙的眉毛分明透着不安，嘴角却还是努力地挤出微笑。
“说过好多次了吧？这是‘我的事’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这件事从最开始就是我的任性，是我的恣意妄为。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，但既然你也同意过，我就不允许你事到如今再后悔——”
“不对吧！”
他想也没想就脱口喊了出来。对方脸上闪过一丝错愕，令他心尖忽然被揪住一般喘不过气来。急忙放低了音量、深呼吸，试图让声音显得平和。
“不……我是说，我知道你的意思……可是，这种说法，也太狡猾了吧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……我们一起，决定的事。”
刻意加重了“一起”两个字，他握住了搭在肩上的手。不知是否刚刚碰过温暖杯子的缘故，那双手摸起来很是冰凉。像要给它增添温度一样，他双手相合放在胸前握紧。
“我也知道没有更好的方法了……道理我都懂，但我还是没办法不去在意。就在此刻铁酱正在遭遇着怎样的非难呢，大家会怎么说你呢……我就是在意得不行……”
“……将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就算我也一起被攻击，也帮不上铁酱的忙，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、让SEC〇ND遭受更多流言中伤而已……可是我也知道，媒体、舆论、人言有多么可怕，怎么能让你独自去面对这种残酷的命运呢……这种想法，当然也只是我的任性而已……”
听到了轻笑声。再度抬眼，那努力挤出的笑容不知几时已经化为了真实的愉快笑颜，甚至颊上都透出绯色的程度。
“谢谢你。”
“……我没说什么要让你道谢的话啊。”
“但还是谢谢你。我很开心哦。……我们彼此都是任性得不得了的人，这让我很安心呢。”
“……原因是这个吗？！”
他也终于失笑。真是不论何时都不会舍弃幽默感、内心顽强的人啊。要不是这样的人，谁能想出这种难以置信的计划呢？当然与之共谋的自己估计也是相当的疯狂了。
……那是大约半年前的事。
巡演期间难得的休息日，原本打算在恋人家中一如往常地度过，对方却难得的神色凝重。
“我有事要和你商量。”
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要紧事。他也遵从气氛地坐正，咽了口吐沫紧张地等待接下来的话语。不愧是以速战速决为座右铭的男人，点点头便简明扼要地表述了意象。
“其实……我想要个孩子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他用了好几秒才咀嚼出这句话的含义，又用了好几十秒在脑海中把它扩写出来、梳理出结论。要说意外倒也不意外。毕竟这是对方一直有意无意地挂在嘴边、令自己动辄心慌慌的话：想要孩子。想要温暖的家庭。想要那些平凡人理所应当拥有的东西。
“我一直在想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……可以的话也想拖到勇退以后之类的，但是。”
像是在被拘束的氛围压得喘不过气似的，男人搔着脑后的头发，斟字酌句。
“怎么说呢……这是我的一厢情愿吧。希望能有机会，教自己的孩子跳舞啊。我也不年轻了，说得极端一点，也不知道这副身体什么时候就不能动了。从现在起还有几年时间可以供我等他长大呢……就算是世界那样的天才不也得到三岁吗。什么的。”
就算对面的人试图用开玩笑的语气缓解尴尬，他的表情也只有无法控制地消沉下去。对方所言很是理所当然。太理所当然了，以至于令人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“所以……我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，也可以说我是突然焦急起来了吧……总之，我想听听你的意见。”
“……我的意见……”
我能有什么意见呢。刚才“可以啊”三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，却被涌上来的感情堵住了喉咙。
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许诺过永远。即使同为浪漫主义者的两人相互吐露过无数肉麻的情话，也曾经满心憧憬地高谈阔论过未来。但一次也没有触及过如此核心的，有关“现实”的事。在内心的某个地方都怀着不安，所以终究还是放弃了去提起。不知不觉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长，终于还是习惯了这种拖拖拉拉的温吞，竟忘记了逃避着的未来总有一天会降临。
然而虚幻的肥皂泡终于还是被戳破了。啊啊，这样也好。……这样也好。毕竟一直处于被动地位的自己不可能亲手划下休止符，这一刻他甚至感谢起对方作出决断的勇气。
深吸一口气，他终于做好了点头的觉悟。然而还没作出反应，就听到对面传来仓皇失措的声音。
“哎，怎么了？……那么不想吗？”
“……？”
困惑地眨眨眼睛，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，视线被糊住了。这才发现先前眼中已经噙满了湿润的液体，他慌张地用袖子抹了抹。
“不，不是的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“啊啊真是的……不行就不行嘛，我们再好好商量……别哭啊……”
试图安慰而伸来的手却被他推开了。不行，不能因这样的温柔而动摇。那个人一定是独自思考了很久、数度逡巡之后才得出了结论，并下定决心开口的吧。即使这一次为了自己而压抑住了，这份遗憾也并不会因此就消失，在虚空的未来日子里只会变成更大的裂痕而已。
“说了不是了！”
“……！”
对方终于收回了手，默默等待他的答复。他抹掉眼泪、深吸一口气，试图挤出微笑却还是失败了，只好将唇抿成一条线。
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……我也，想支持铁酱的决定。”
“……嗯……”
“不过立马分手什么的也太突然了……我可能做不到，所以稍微给我一点时间——”
“哎。”
“……？”
“……那，那么讨厌吗？……要跟我分手的程度？”
“哎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？”
“……不，你刚才说分手的啊。”
“诶，不是铁酱说要结婚生子什么的……”
“我没说要结婚啊？嘛你想结婚也不是不可以……虽然法律上……哦不对，还有养子缘组制度，也不是不可以入籍啊……原来如此……”
“？？？”
看着对方莫名其妙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了，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，满脸问号地盯着对方。直到眼中那困惑的表情突然灵光一闪，然后发出了“噗”的笑声。
“哈哈……抱歉，是我说话方式不对啊，抱歉抱歉！”
“？……？？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啦……和你分手然后跟别人结婚什么的，才不可能做那种事吧？”
“哎？可是……我，我可生不了啊？”
“废话。……我也没说非要是亲生的孩子啊。”
“……啊……”
看着他还是半懂不懂的脸，对方真心觉得很好笑一样肩膀抖个不停。
“所以说~，我想在北海道之类，受灾区的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。当然这样的话就得和你一起抚养，所以要问问你的意见啊。明白了？”
“……和我……一起……”
“嘛，当然户籍上来讲只能算一方的。毕竟就算你也把户籍移到我名下，我们也只能是兄弟、甚至是养父子的关系了……法律上他无法成为‘我们的’孩子。即使如此，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了，对吧。”
“……嗯……”
“别光嗯啊。说点什么啊？”
“不……刚才脑子飞得厉害……有点没法整理……”
“脑子……噗。”
“别笑啊！……呜哇真的吓死我了……”
“啊哈哈抱歉抱歉……”
嘴上道着歉，男人却依然放声大笑着，将他揽进怀里，像安抚孩童一样拍着他的背脊。
“一般来讲也不会想到那个方面去的吧？我怎么可能因为想要孩子就跟你分手啊……”
“……因为……因为铁酱一直，很想结婚的样子嘛……想要孩子啊，写字好看的太太啊什么的……”
“啊，那个啊……也不能说不是那样啦。”
“诶。”
“但是那个和这个无关啦！我不想放弃小将，也不想放弃梦想！……真贪心对吧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至少也反驳一下啊……”
“因为就是很贪心啊。……但我也一样吧。”
“？”
“又想让铁酱幸福，又不想让其他人替我给你带来幸福……真矛盾啊。”
“哪里矛盾了？不是早就说过了吗，我的幸福……就是你啊。”
“……嘿嘿。”
暂时忘记了对话的主旨，他紧紧抱住怀中的人，把泪痕未干的脸一遍遍蹭在他的颈间。
那天晚上这个话题暂时到此为止。但在那之后也时不时地被提起，并一步步开始前进了。
就算是极度乐观主义的他也清楚这不是个一拍脑袋就能作的决定，但毫无疑问积极的感情要远远占据上风。在巡演期间的数不清的夜晚里，像是在作什么危险刺激的密谋一样，半开玩笑地、同时又难以压抑兴奋地，完善着这个计划。
“……还是要早点发表比较好吧。”
“是这样吗？领养的话不用着急也没关系吧……领养个三四岁的孩子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教他了啊。”
“一下子就蹦出个三四岁的儿子吗？是让我有私生子吗？”
“……哦……”
还有这方面要考虑啊……一边感慨这个男人的思虑周全，一边不住地上下点头。
“世间可是很严格的呢……”
“说的没错。”
“周刊杂志超可怕的……”
“说的没错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如是种种。话题常常陷入困境。然而或许是不改的少年反逆心作祟吧？越是如此，反倒越是想要迎难而上了。
“……时期的话，果然还是在TOUR结束之后吧。”
“嗯……在这之后马上就是PERFECT YEAR了，还得留足够的缓冲期才行啊……”
“没错。万一要是因为这个影响了TRIBE的人气可就糟了。”
“……大家，能接受吗……”
“肯定不行吧。”
干脆利落地否定了。
“早了也不行，晚了也不行。公开不行，隐瞒更不行。一边恨不得从开始牵手的瞬间就了解得一清二楚，一边却又祈祷一辈子都不要知道……喜欢着我们的人们，都是这样的心情吧。”
“铁酱觉得困扰吗？”
“那倒没有。毕竟没有饭，我们就什么也不是嘛……就像你说的，没有听众的表演就跟在浴室里拿着花洒唱歌一样，没什么差别了。”
“……我说过那种话哦？”
“说了哦。”
“完全不记得了……好我要记下来。综艺上说不定会用到。”
“将吉名言系列？”
“就是这样。”
也会像这样，转入无关紧要的话题去。
“名字叫什么好呢？”
“……孩子的？”
“嗯。总而言之‘布朗’先否定掉。”
“……克里斯也不行？”
“果然还是叫‘一’吧~”
“太没特色了啦……！”
“……还有，可以的话，希望是夏天出生的孩子呢。”
“？”
“我和你的生日都是接近冬天的时候吧？总觉得好冷啊……夏天的话，就可以在室外打着水枪庆祝生日了。”
“不错诶！6月……7月左右的话，刚好把一年平均分成三份呢。一年到头都有节日过！”
“哈哈……景象都浮现在眼前了。”
……甚至还有这样，如梦似幻般的幸福的对话。
然而在这之中总觉得有什么如鲠在喉，却又无法轻易将它吐出。
啊啊，我知道的。其实真正想做的，并不是这样的计划。
从年龄到身份、连姓名和容貌都设定好的，不存在的角色。煞有介事、一板一眼的公关文案。直到一切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准备妥当，仿佛收拾好一件件行装奔赴战场一样。
……不，那分明就是战场。又或者是下着浸毒的雨的都市，是人迹罕至的巨大的贫民窟。这样下去真的好吗？他不止一次自问。然而终究没能得出结论，一切只是淹没在那人安稳的笑颜中。
——“这是我的自私。”
那个人数次这样说过。谢谢你理解我，谢谢你陪伴在我身边实现着我的愿望。一次又一次地。自己是因此飘飘然起来了吗，还是因为一直以来都过于顺从对方的话语、竟然忘记了要去反驳的缘故呢。
直到对方和事务所做完了交涉，准备正式发布通告的那天，他才反应过来一般，开口了。
“这样果然很奇怪啊……！”
“……？”
那天他刚好也要和staff商量solo tour的事，一起前往了事务所。就在对方夹起公文包、准备走向社长室的时候，他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为什么非要一个人承担不可啊……还是，我们还是干脆公开好了！”
“？！”
对方的眼神猛烈地动摇了。那是至今几乎不曾见到过的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……你说什么呢……”
“反正不管怎样都不可能让饭彻底安心的吧？既然那样比起这种借口还不如全说实话好了……我至今为止也，在歌曲中表现出好多这样的message了……一定会有人能理解的啊！”
“说什么傻话呢！”
“……！”
“就算有人能理解，但理解不了的人又有多少？你清楚现在对你来说有多重要吗……在这种关键时期搞什么自爆行为啊！”
“那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……！”
“……好吧。我知道了。我放弃，我不说总行了吧。回去了。”
“哎？等……等一下，我不是那个意思——”
“嘘。”
“……！”
不知是否是被争吵声吸引，休息室门口传来了脚步声。对方捂住他的嘴，将他按在墙上。他也大气不敢出地屏息凝神，直到脚步声再度远去了。
“……呼啊！”
“你是笨蛋吗？突然在这里说这种话……”
恢复冷静的对方深深叹着气，用耳语的音量说道。他委屈般地皱起眉，缩起原本宽阔的肩膀。
“抱歉……其实早就想说的来着，但是……”
“不用道歉。反正早说我也只是早否定而已。”
“呜……那， 不是现在的话呢？比如等我solo结束了再——”
“笨蛋。”
“……”
“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？是音乐吧，是把音乐传递出去，这件事吧？即使你不在乎舆论带来的偏见和诽谤，你觉得当你的性取向遭到质疑以后，你的音乐还能和从前一样、原原本本地传达给人们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将。听我说。我总会退出舞台，然而你还会一直一直唱下去……到六十岁，到八十岁，就算你不能站立、拨不动吉他的琴弦，你还是可以歌唱。我也希望你能唱下去。直到那个时候，希望你身边都没有一点障碍……没有任何多余的事物阻挡你的音乐传达。”
“哲，也桑……”
“抱歉啊，又是我的任性。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
“我想要和将吉组成家庭，也想要一个跟我一样会跳舞、跟将吉一样爱唱歌的孩子；想要饭的理解和支持，也想要将吉的人气能一直上涨。……我大概是全世界最贪心的男人了吧。所以，不管后果是什么，都是我应该承担的。”
“我也……我也很贪心啊！又想让铁酱幸福，又想让大家都听我的歌……“
“嗯，我知道啊。毕竟音乐是我的头号情敌嘛。”
“……而且还好狡猾……明明知道结果是被你保护，却还是要耍个帅，说这种话让你困扰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想要补偿的话就好好实现我的愿望吧？白天是人气蓬勃的歌手，晚上是贤惠的好妈妈，你能好好扮演的吧？”
“……妈，妈妈……？”
“今后可有得忙了呢。”
对方这样说着，刮了刮他通红的鼻子，充满期待地笑了。
……
“……还是把手机给我吧。我发誓不看新闻！”
“那要干嘛？推特搜索关键词？”
“不都一回事吗……真的不是啦。官网的祝贺语我还没写呢……大家不是都写了吗？只有我不写很奇怪吧。”
“啊，说起来确实呢。”
恍然大悟地点头，他拾起桌上的手机抛给身旁的人。对方灵巧地接住，打开了屏幕。手指上下翻飞地点击了几秒之后，又停了下来。
“……写什么好啊？”
“你问我？”他失笑，“自己想啊，这种事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你最喜欢的舞蹈老师要结婚了哦，有很多可以写的吧？”
与轻松的语调相反，对方的表情只是变得越来越复杂。浓密的眉毛紧蹙，瞳中隐隐透出失落的神色。这是最擅长的想象力要发挥作用了啊，他暗暗觉察。
“铁酱……要是和别人结婚的话……”
“会伤心到写不出东西来吗？”
“……那倒也不会吧……”
“诶。”
虽然是开玩笑，但被一口否决还是让他有点受打击。不禁瞪着对方眨了眨眼睛，面前的人阴谋得逞般笑了起来。
“因为，如果铁酱和别人在一起了，那我也就不是铁酱的恋人了嘛。”
“嗯……嗯？”
“啊，不是说分手之类的事啦，这次不是！怎么说呢……就，如果有那样一个世界，铁酱和谁一起获得了幸福的话，那我们的关系一定也和现在有所不同吧。”
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还有这种思考方式啊……这样轻声说着，感慨般点点头。
“我和将吉只是同事关系的世界吗。那倒也不错呢。”
“什么叫只是同事啊！应该是同伴嘛……还有朋友、师生、伙伴……还有，嗯……”
“已经开始用词重复了……不过，说的也是，关系肯定不会太差吧。”
像是被对方影响一样，他闭上眼睛，在脑海中描摹起幻想的图景。那意外的，并不令人感到任何的不快。
在某个世界的某个地方，以同样的身姿和歌喉高唱的你，并不会因为心中思念的人有所不同，而减少一丝的热度与光辉。就像那个世界的我的价值，也不会在你心中降低一毫一样。不知为何，我有这样的自信。
就算没有跨越一线、成为这样的关系，我们一定也会与现在毫无二致地尊敬、喜爱、憧憬甚至崇拜着对方，彼此切磋琢磨、并肩前行、成为对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吧。这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即使没有掺入名为爱与欲望的杂质，也会一样——不，不如说，会更加纯粹而闪闪发光，也说不定。
“……那，将吉也会和别的什么人在一起咯？”
“我？我不好说吧……感觉我不是会结婚的类型诶……”
“你有自觉啊。”
“……啰嗦。”
看着那不忿地鼓着腮帮、依然孩子气的面容他不由得轻笑。
……一想到你也会爱上其他的谁，为了那个人投入全心全灵创作音乐什么的，果然还是会感到愤愤不平的嫉妒。但如果是那个世界的我，一定也会笑着祝福你、从心底为你感到幸福吧。
只希望过分温柔的你不要落入什么自私自利的坏人手心、被耍得团团转、折腾到身心俱疲才好——虽然我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了。
“希望是个能好好照顾你的人啊……八木君可是生活都不能自理呢。”
“确实。会很辛苦吧……”
“你有自觉啊。”
“第二遍！太过分了！！”
“啊哈哈哈~”
大个头的孩子终于甩掉手机，转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倒在沙发上。他依然止不住地笑着，两人打闹在一起。
……这样的你，也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什么的，这种事我当然知道。不如说是我在有意惯着你，努力让你晚一点、再晚一点长大也说不定。
在某个世界组建家庭、成为父亲甚至老来俏的祖父的你，大概会像曾经预言的那样八十岁了还在舞厅不顾形象地狂欢吧。那时也白发斑斑的我大概已经如愿搬到乡下居住，偶尔捎来新鲜的蔬菜和鸡蛋，“已经没牙了就别光吃肉了”这样依然摆出长辈的样子劝诫你吧。音响播放着未来的流行歌曲，忽然不知是谁切入了一首SUP〇R FLY，孩子们会有一瞬的错愕，但依然会被热情洋溢的曲调和歌声所震撼、兴致高涨地舞动起来吧。毕竟音乐是不会老的。就和永不褪色闪闪发光的回忆一样。至于曾经的流言蜚语也好诽谤中伤也罢，到那时想必都已是遥远的过往云烟了。
那样也不错。……那样也不错呢。
“……嗯……”
唇上柔软的触感将他从驰骋的思绪中唤醒。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将唇贴上他的，变换着角度重复着轻触程度的吻。啊啊，果然还是不行。即使那些世界线有多么美好，他果然还是不会产生穿越时空的冲动。想必此刻拥抱着他的人也是一样。
“铁酱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我……能成为一个好妈妈吗？”
“……”
在我触景伤怀的时候，你却在想着那种事吗？真是幸福的思维方式啊……嘛，但是，确实是这边比较重要就是了。
“谁知道呢……啊~啊，我岂不是要照顾两个孩子吗，太累了吧……”
“唔。”
对方不爽地抿起嘴。失去胡子的光溜溜的下巴现在看起来还是有点违和。本来以为“留着小胡子的妈妈也太不良了”这种话只是开玩笑，没想到居然真的言出必行，从这么早就开始拾掇了。
“我会做给你看的！歌手也好，妈妈也好……你等着瞧吧！”
“哈哈……那可真是期待啊。”
抬手抚上对方的脸颊，温暖宽大的手贴了上来，与之十指相扣。无名指处感受到微凉的硬度，做工简单的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
他闭上眼睛，等待着吐息的降临。
如梦一般的现实，今天终于切实地迈出了第一步。
“今后的人生，也请多关照了。”
END.